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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希望他早日康健

姜令芷拐去了藏經閣,又借了一卷《藥師經》。

打算也替蕭景弋求一求,望他早日康健。

雪鶯就站在一旁研墨,想著這一日發生的這些事,心裏複雜極了:“四夫人,真沒想到她們竟然想這樣害您!”

姜令芷倒是一點都不意外。

就說蕭景瑤此人吧,上京誰沒有聽說過她的惡名。

聽聞當年她和相府小姐一同看上了沈探花,國公爺不同意她下嫁,她便直接跑到相府門前去哭鬧,說是相府小姐搶她相公。

不僅自毀名聲,還逼得相府小姐不得不遠嫁千裏之外,再沒回過上京。

如今蕭景瑤見著自己女兒受了委屈,自然怒從心頭起,立刻便想要報複一番。

來紅螺寺這事,正是她親自到國公府一手促成的。

想也知道,她定是存著些折騰人的心思。

還有姜令鳶就更不用說了。

但凡她瞧見姜令芷日子過得稍微順暢一點,她就渾身不舒服......更別說,她回回想算計,卻回回都吃癟,攢下的那些怨恨。

而她又報複心極強,但凡有機會動手,便絕對不會放過。

忽然,雪鶯手上一頓,眨眨眼:“四夫人,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姑奶奶和鳶姨娘不安好心,然後一直防備著呢?發覺她們要害您,就順水推舟,讓她們自食惡果?”

姜令芷笑了笑,沒否認,也沒承認:“磨墨。”

的確是一直防備著。

她出發來紅螺寺之前,就帶了不少東西,迷藥、毒藥、解毒丸,就連簪子,都是挑著能防身的帶......

她原本打算的是,操起硯臺到後山把姜令鳶給揍一頓。

誰知,姜令鳶把迷藥和山賊都準備好了,她便隻好讓她求仁得仁。

至于沈慧茹,其實她并不知道蕭景瑤要做什麼,隻是有了姜令鳶的前車之鑒,才下意識地出手敲暈她,離開了她的禪房。

後來,她的確是回到自己的禪房在抄經書。

隻不過路上還是有些氣不過,就拐了個彎,趁人不備溜進了姜令鳶的禪房裏,將提前準備防身的迷藥,塞進了夏月的包袱裏。

畢竟,夏月要替姐姐春柳報仇,是親口承認的。

方才姜令芷是故意提起了春柳的死,姜令鳶立刻心虛起來,蕭宴這才起了疑心,繼而順利搜出荷包,他又自己個把前因後果給聯系起來。

如今在蕭宴心裏,姜令鳶完全就是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形象。

也算是她玩火自焚了。

姜令芷拋開那些私心,誠心誠意地抄寫經書。

她多抄幾遍,說不定蕭景弋就能好得更快些。

那邊,二夫人顧氏還在操持著。

姜令鳶那邊要靜養,動彈不得,陸氏那邊也傷得不輕,又聽說姜令鳶的事後,直嚷嚷著“家門不幸”,然後氣暈了過去,也無法立刻啓程。

再加上請求子觀音,本就要在寺廟齋戒三日,國公府幾位夫人就打算暫且這麼住下了。

至于蕭宴,做出那等醜事,到底驚動了主持,要連夜趕他下山。

二夫人顧氏不肯出面,最終還是王嬤嬤去賠著笑臉,說願意爲佛祖重塑金身賠罪,才讓主持勉強點頭,容蕭宴到明日再離開。

......

翌日一早。

蕭宴黑著臉,獨自一人坐著馬車下了山回到國公府。

但二夫人顧氏想得十分周到,已經連夜派人快馬加鞭、原原本本、沒有絲毫隱瞞地,告訴了蕭國公和蕭老夫人。

故而蕭宴一回府,就被罰跪在榮安堂的院子裏。

他梗著脖子不情不願地認錯:“祖父,孫兒有錯,可孫兒也是被姑母和表姐給騙了......”

蕭國公如今身子骨已經好多了,一桿方天畫戟的虎虎生風,鋒利槍頭時不時地擦過蕭宴的發絲,嚇得他再不敢辯解一句。

“哼。”蕭國公冷哼一聲,將方天畫戟扔給一旁的小廝,拿起一旁的浸濕的汗巾子擦擦了手。

“若非你自己持身不正,又怎會被人誆騙?”蕭國公面容肅厲:“你存著那份見不得人心思,難道就應該了?再有,你納的妾室,心思狠辣,行事惡毒,理當你替她受過。”

蕭宴臉都白了,趕緊匍匐在地認錯:“祖父,孫兒知錯了。”

蕭老國公冷聲道:“上次請家法二十,你不長記性,這一次,三十棍,老夫親自動手!”

蕭宴臉都白了。

上次他受罰的時候,府裏還是他母親掌家,行刑的下人自然不敢真使勁。

所以那二十輥下去,他的外傷隻是瞧著嚴重,養幾日就好了。

就祖父方才舞方天畫戟的架勢,三十棍打下來,他不殘也得半死了吧!

蕭宴趕緊哀求:“祖父......祖父......我再也不敢了......”

院裏的小廝已經手腳麻利地取來行刑的家法,將蕭宴整個人按在刑凳上,蕭國公一棍子下去,蕭宴當即殺豬一般地嚎叫起來。

撕心裂肺的痛楚,讓他把一切罪責的源頭都怪在了姜令鳶頭上。

若不是一開始她蓄意勾引自己,逼著姜令芷換親,能有後來這麼多事嗎?

這次又因爲她胡作非爲,又害得他再次受罰,還要替她受過,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!

若不是因爲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,他必定立刻就要休了她!

蕭國公有意讓蕭宴長長記性,故而手下沒有半點留情,一棍子打完,要等到蕭宴痛喊出聲,再打下一棍。

不遠處的順園。

蕭景弋就在這鬼哭狼嚎的痛喊聲中,清醒過來。

他聽得出,那是蕭宴在受罰。

他知道,小村姑走之前說了,府裏要去紅螺寺上香拜佛了,要三日後才回來。

這才過了一日,怎麼蕭宴就突然回來了,還被打成這樣,想來定然是在紅螺寺犯了什麼錯處。

他心中感慨,甚至無意識地憂心起來....蕭宴是個不著調的孽障,也不知道小村姑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。

而狄青狄紅仿佛兩根木頭,就在屋裏杵著,絕不多事。

從前他很是習慣這兩人跟在自己身邊,如今卻有些焦灼憂心起來了。

怎麼,就不能分一個人跟去紅螺寺瞧瞧嗎?

亦或是,閑著也是閑著,就不能出去打聽打聽,然後回來說跟自己聽一聽嗎?

......真沒眼力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