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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喲,你連令鳶也算計上了?

姜令鳶錯愕了一會,忙伸手去摳那手帕。

可到底還是嗆進去不少,頓時讓她腿一軟,跌坐在石凳上,變了臉色。

“你...你...”姜令鳶難以置信的看著姜令芷:“你竟然害我?”

姜令芷輕笑一聲:“瞧你這說的這是什麼傻話,這不是你倒給我的茶水嗎?”

姜令鳶這才開始害怕起來,她拼命地想要睜開眼保持清醒,甚至爲此努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:“阿姐,不要,我...知道錯...錯了....”

“我不信你。”

姜令芷表情淡淡的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一邊開始伸手解姜令鳶的披風:

“你想對我做什麼,你便自己受著吧。”

她動作麻利,將二人的披風做了交換,隨之便出了亭子。

此時,夏月已經帶著提前打點好的幾個匪徒,在路口等著了:

“這一百兩是給你們的。拿錢辦事,旁的不許多問,裏面的兩個人都綁起來!隨便你們做什麼,切記,就在這山林裏行事......”

姜令芷挑了挑眉,好夏月,居然連姜令鳶一起算計呢?

真有你的!

聽著外頭雜亂的腳步聲漸進,眼神微閃,四下一瞅,這涼亭就建在懸崖上。

她毫不猶豫地脫下披風,翻身跳了下去。

涼亭下樹枝雜亂叢生,她借勢抓住一枝,迅速朝陰影處躲藏著。

腳步聲就停在她頭頂的涼亭中,那幾個匪徒四處尋了尋:“媽了個巴子的,怎麼就一個?”

“一個還省事了!幹一個人活,拿兩個人的銀子!快,拿披風把人裹起來!”

“行行行,反正銀子都到手了,這便宜買賣,大戶人家的女人真會玩,花錢找咱們播種,一會兒可都使點勁啊!“

“去你的吧,老子要先來......”

一群人淫笑著走遠了。

姜令芷等了一會兒,這才一點一點就這樹枝爬上涼亭。

此時山林裏,姜令鳶已經清醒過來了。

手帕上的那點迷藥,藥效雖強,卻也并不能讓人昏迷許久。

姜令鳶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這些滿臉猥瑣的匪徒,渾身僵硬,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。

這些匪徒哪裏見過高門大戶嬌養著的小娘子,這會兒一個個的跟餓狼似的,忙著扯衣裳,動手動腳,口中說著極其下流的話語。

姜令鳶嚇得大喊一聲:“住手!我可以給你們銀子......啊!放開!”

聲音凄厲而又驚懼。

姜令芷頭也不回地就往廟裏回。

結果沒走幾步,就瞧見有個背影有些熟悉的丫鬟,正跪在地上燒紙:“姐姐,我給你報仇了。”

正是夏月。

“嘿。”姜令芷頓住腳步,好奇問道:“你姐姐是春柳嗎?”

夏月身形一頓,回過頭來一看,看清姜令芷的臉,頓時驚悚得渾身汗毛都倒立起來了。

中午的日頭正盛,夏月卻隻覺得像是掉進冰窟一樣,她不是應該被擄進山裏裏,跟姜令鳶一起被糟蹋嗎?

怎麼回在這裏?

恐懼蔓延全身,令她牙齒都在打顫,她恐慌非常,想說話,卻發現自己幾乎說不出來話來了:“你...你...”

姜令芷好整以暇道:“好夏月,怎麼,不認識我了?”

夏月強忍恐懼,撫上胸口,眼裏閃過一抹狠色,對姜令芷咬牙叫道:“四夫人!你竟然敢買通匪徒謀害我們姨娘!”

姜令芷見夏月這般有鬥志,忍不住贊道:“真是個聰明丫頭,連這種逃命的主意都想得出來,你說說,林子裏那幾個匪徒,認得你還是認得我?”

夏月紅著一雙眼,恨恨地看著姜令芷:“你殺了我吧!”

姜令芷嘖了一聲:“急什麼呀?問你呢,你姐姐是春柳嗎?她怎麼死的。”

夏月梗著脖子:“你們姜家沒有一個好東西!你們......

姜令芷面無表情地往夏月走了一步,寬大的袖擺遮住了她的手,此刻她的手上多出一塊黑色的東西。

夏月看清了,那是一塊硯臺。

她這才意識過來,姜令芷早有防備,四夫人她....她是真實會殺人的!

夏月頓時嚇得在地上亂爬:“我說,我說......我姐姐是被姜二公子淹死的!鋪子被砸的事情,姜二公子查到了我姐姐頭上......姜二公子他爲了保二小姐的名聲,就殺了我姐姐......”

姜令芷握緊手中的硯臺一步一步地逼近,從她自禪房中離開時,順手就操起了桌上的硯臺。

她早知道姜令鳶不安好心,更沒打算心平氣和地跟她講理。

問夏月那句話,她純屬好奇而已。

至于姜潯護著姜令鳶......呵......習慣了.....

“你想幹什麼......佛門清淨之地,你敢殺人......”夏月驚恐至極。

姜令芷笑了笑,笑容溫和而又冷靜:“怎麼,設計別人的時候不是挺膽大狂妄的麼,現在倒是記得這是佛門清淨之地了?”

“你不要過來啊!”夏月有些癲狂,隻覺得裙子下面濡濕一片,“救命,救命啊!”

可她偏偏選了後山這麼個好地方,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一個人來。

夏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姜令芷身上,絲毫沒有注意到,身後她已經退無可退了,再往後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。

姜令芷又往前一步,舉起了手中的硯臺,幹脆利落地向夏月的腦門掄去。

一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。

夏月頓時血流滿面,身子一點一點地癱軟下去,隨後徹底失去平衡,往後仰倒著墜落山崖。

山崖深不見底,人掉下去,隻怕是屍骨無存。

姜令芷無動于衷地站在山崖邊上看著她徹底消失。

山林中一片凄厲的叫喊聲,尖細鑽耳。

姜令芷回頭看了一眼,撇了撇嘴,將那沾了血的硯臺丟下山崖,揚長而去。

自己做的孽,吃不了也要兜著走。

回去的路上,似乎是換了心境,她這才注意到廟裏竟然還種著梨樹。

此時花已經開敗了得差不多了,枝頭長出一顆顆指頭豆那麼大的青疙瘩。

清風拂來,滿園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。

欣賞著這樣好的風景,姜令芷面上一片平和愜意。

任誰也看不出來,她方才經曆了怎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死裏逃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