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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你們姜家的女兒要做妾了

{|那名綠色衣裳的女子猶在慌亂,忙和姜潯解釋:“姜二公子,我沒有旁的意思,隻是一句戲言......”

姜潯笑得溫和,說出的話卻十足刻薄:“你算個什麼東西,也配和一品誥命夫人戲言?”

綠衣裳的女子咬著嘴唇,漲紅著一張臉欲哭無淚。

一品誥命夫人雖然沒有實權,但象征著極大的榮譽,朝廷出于官員的認可,才會給他們的妻子封賞,以示敬重。

羞辱沖撞誥命夫人,不就相當于是在打朝廷的臉嗎?

還是李雲伶俐,趕緊換了副面孔,沖著姜令芷低聲下氣道:“蕭四夫人,您大人有大量,就原諒我們一次吧,我們再也不敢了。”

姜令芷現在是真的餓了。

餓得不想說話,也不想爲了這些瑣事糾纏。

她擺了擺手,示意這仨人快些把路讓開。

姜潯見她不當回事,也隻給三人留了個警告的眼神,便又往自己包下的雅間中去。

小二早已備好鹿肉、炙盤和各色菜式。

“滋啦——”

新鮮的鹿肉放在炙盤上,撲鼻香氣瞬間散發出來,姜令芷咽了咽口水,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些吃食上了。

“你方才不生氣嗎?”姜潯就煩她這副沒出息的樣:“你對我可不是這樣的,姜令芷,你是不是多少有點窩裏橫了。”

“習慣了,自打被接回上京,多的是人罵我,我哪氣得過來呀?”姜令芷頭也不擡地回道:“再說了,她們還沒你罵得難聽。”

姜潯:“......”

他不明白,爲什麼姜令芷看起來是個柔弱的姑娘,可是她每每說出的話,簡直比鞭子抽在身上還叫人難以忍受,做的那些事,但凡長了腦子的人都要罵一句愚蠢,偏她還甘之如飴。

他越發覺得心裏不舒服。

他沒再說話,隻是拿起筷子,不停地將炙子上烤熟的鹿肉夾到她面前的盤子裏。

......

姜府。

李雲一臉慌亂地趕過來告狀:“令鳶,我今日在繁樓,見著姜二公子了,他被姜令芷那個賤人纏著!你一定要當心呀,她搶了你的婚約,又要來搶你二哥了!”

“什麼!”姜令鳶也是大驚失色。

她因爲陸氏來逼她做妾的事,已經哭了一天了,一雙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,乍然聽到這個消息,慌亂到不行,一把抓住李雲,惡狠狠地問道:“你仔細說個清楚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!”

李雲手腕被她指甲掐得生疼,也不敢掙紮,隻趕緊點點頭,將來龍去脈說了個仔細。

姜令鳶聽到最後,面目猙獰:“啊,賤人!賤人!”

李雲見勢不妙,趕緊起身告別。

姜令鳶怒火中燒,擡手打翻了炕桌上的香爐,又將屋裏花瓶都砸了個稀爛。

“砰——”

這動靜自然驚動了楚氏,趕緊去看寶貝女兒怎麼了。

姜令鳶一看見楚氏,立刻就撲進了楚氏的懷裏,哭著說:“阿娘,姜令芷那個賤人,她欺人太甚!”

楚氏心疼地抱著姜令鳶:“這是怎麼了,怎麼又哭成這樣?”

姜令鳶又氣又恨:“阿娘,二哥以爲外頭的傳言,是姜令芷搞的鬼,一早就說是要去找她算賬,還要把給她的那間首飾鋪子要回來!可方才李雲過來跟我說,她見著二哥帶姜令芷去繁樓了,二人很是十分親近,二哥還替她出頭......嗚嗚嗚......”

姜令芷實在是太可恨了,若不是她故意姜潯走得那麼近,自己又怎麼會一時不穩,想出那種昏招?

現在好了,外頭傳言滿天飛,蕭家也被惹惱了,隻肯納她做妾。

就連她可以說起肚子裏的孩子,陸氏也隻是扔下一句:“那也得進了國公府,才算蕭家的種!”

偏偏她現在誰都指望不上。

蕭宴受了家法,在床上趴著起不來。

二哥也被蠱惑了。

至于爹爹,不僅不會替她出頭,還要一根白綾吊死她,讓她以死正姜家的門風。

她真是越想越氣,擡手擦了一把眼淚:“阿娘,你說這都是憑什麼呀?姜令芷她一個鄉野村婦,憑什麼就成了高高在上的蕭四夫人,還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,我一個尚書府嫡女,都有孩子了,卻還要被逼著做妾......嗚嗚嗚嗚......我到底哪裏不如她了......”

楚氏臉色變了變,也不免有些嫉妒。

這滿大雍的一品誥命夫人,一隻手都數得過來,偏那個賤丫頭也得了一份,真是叫人來氣。

隻是她還得反過來勸著令鳶:“那個賤人自然是哪裏都不如你!

隻是事已至此,照阿娘的意思,國公府那邊就應了吧。這做妾也不打緊,好歹是個貴妾。如今蕭夫人隻是一時氣惱,隻要你勾住了蕭宴,往後不愁沒有扶正的機會。

再說了,你趁早嫁過去,你二哥才能給你添妝呀!”

姜令鳶還是不滿意:“她若是懷了蕭將軍的孩子,蕭家還會把家産分她一份!她照樣還是要踩在我頭上的!”

楚氏神色冷了幾分,壓低聲音道:“阿娘可聽說蕭景弋他活不過仨月,誰知道還能不能人道?那個賤人想懷孩子延嗣,就是做夢!”

頓了頓,又輕輕補充了一句:“鳶兒,你嫁過去,才能見機行事呀。”

姜令鳶頓時眼前一亮,也顧不得哭了:“阿娘,我明白了...那這事兒,你可要幫我!”

楚氏笑著:“阿娘就你一個女兒,咱們母女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娘不會不管你的。”

姜令鳶總算是被安撫好了:“阿娘,我就知道,隻有你疼我。”

楚氏摸了摸她的頭發:“瞧你哭的,快去洗把臉。往後要顧及著孩子,可不能這麼動氣了。”

姜令鳶點點頭,聽話去了裏間。

楚氏眼底還是一片陰沉。

她恨魏嵐。

恨極了那個挨千刀的賤人!

明明都死了這麼多年了,卻還是牢牢占據著姜川的心。

哪怕他娶了自己這個續弦,也從來隻當是個擺設,這麼多年連碰都沒碰她一下!

而如今,姜令芷這個小賤人,也和魏嵐一樣惡心人,總是擋著令鳶的路,搶令鳶的東西.......

那就將她狠狠踩進泥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