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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小妾維護小妾

姜令鳶見著蕭老夫人那般威嚴,一時有些心慌。

又想著方才陸氏和蕭宴爲了雙生男胎那般欣喜,又覺得如今這孩子正是自己的仰仗。

她心想著,不如,就好好把握住這個告狀的機會,坐實了姜令芷害自己的事,好讓老夫人狠狠責罰她,自己也好出口惡氣!

遂做出一副巨大的委屈模樣,開始哭訴道:“老夫人!請老夫人做主,是姐姐,她,一直就不喜歡令鳶,見我懷了夫君的孩子,她便心生記恨......”

外間,府裏二房三房的女眷們都在。

衆人聽著那話,神色各異。

大房的香姨娘忍不住嘲諷道:“瞧瞧,這姜家的姐妹還真是有趣兒,在尚書不合也就罷了,到了咱們國公府,還是這麼烏眼雞似的鬥。”

二房的海姨娘也接話道:“可不是?瞧著人家有了孩子,這自己的心就跟泡在醋裏似的,什麼惡毒的事都做的出來!”

二房另一位梅姨娘也笑道:“這做姑娘時候是一家人,嫁了人還是一家人,真是何苦來呢?”

二夫人顧氏一拍桌子:“都住口!怎麼著,這做妾的,一見著做妾的受了委屈,就忍不住開始心疼起來了?”

幾位姨娘鬧了個沒臉,輕哼一聲,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
三夫人趙若微也出來打圓場:“那裏頭的事還沒問個水落石出呢,做奴才的可別議論主子的事。”

姜令芷見兩位嫂嫂肯替自己說話,神色也溫和了幾分:“多謝二嫂,三嫂。”

隨即又聽裏屋的哭訴聲又高了幾分。

二夫人歎氣道:“四弟妹,瞧著這鳶姨娘是個能說會道的,一會兒老夫人若是喚你進去,你可要冷靜些,好好分辨。”

姜令芷笑道:“二嫂別擔心,她姜令鳶有顛倒是非的本事,但我可沒那任由她抹黑的好性。”

二夫人顧氏也不好再說什麼,隻伸手隔著桌案拍了拍姜令芷的手腕。

事已至此,姜令芷便吩咐狄青狄紅,先將蕭景弋的素輿推回去,她擔心時間久了,他坐不住。

不多時,裏屋便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:“令芷,你進來。”

姜令芷便站起身來,面不改色地往裏屋走去。

雪鶯和雲柔移步就要跟上去,卻在門口被柳嬤嬤攔了下來。

她倆到底是老夫人院子裏出去的,面對柳嬤嬤,也不敢多爭取。

姜令芷就這麼挺直脊背,在老夫人跟前站住,頂著她那威嚴的目光,像閑話家常般一樣柔聲道:“母親。”

蕭老夫人看了她片刻,神思複雜。

她還能保持著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置身事外的樣子?難道不知道,若是坐實了殘害子嗣的事,國公府是要上家法的嗎?

而床榻上的姜令鳶已經擡起淚眼,咬牙切齒道:“阿姐,我已經對你萬般忍讓,你爲何還要這般待我?”

姜令鳶委屈至極:“可憐我的孩子,阿姐,他來日也是要喚你一聲姨母的呀!你怎麼忍心......”

蕭宴紅著眼眶,手背上青筋直跳,他跳起來指著姜令芷喝罵道:“你這個女人,真是蛇蠍心腸!”

裏屋的氣氛壓抑又緊迫,老夫人一直瞇著眼。

陸氏忍不住先開了口,聲音泛著寒氣:“姜氏!令鳶說你推了她,害她摔倒,差點傷了孩子,你可有什麼話說?”

姜令芷譏誚的勾了勾唇角:“大嫂,我當然有話要說。僅憑她一面之詞,怎麼能確定就是我推了她呢?衙門辦案還要講究個人證物證呢,方才園子裏那麼多人都瞧見了,分明是她自己沒站穩摔倒的。”

“奴婢親眼瞧見的,是你推了我們姨娘!”丫鬟夏月趕緊站出來作證。

姜令芷嘴角笑意莫名,偏頭看向夏月:“你身爲姨娘的丫鬟,明知她有了身孕,爲何不照看好她?偏偏給我逮到了推她的機會?”

說著話鋒陡然一轉,聲音冷戾:“賤婢!分明就是你護主不力,害得令鳶摔倒不說,還敢反咬一口,真真是伶牙俐齒啊!”

夏月一噎,臉色發白,辯駁道:“奴婢和春柳是一直緊緊跟著姨娘的,是春柳被責罰後,姨娘身邊就隻剩下奴婢一人,所以才阻止不及,讓你得逞的!”

“哦?”姜令芷勾了勾唇角,“當時,我推著將軍的素輿,前頭有五姑奶奶和大姑娘,身後還有雪鶯和雲柔兩個丫鬟跟著,我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,忽然想不開,去推了你們姨娘?”

姜令芷說得很有明白,陸氏也覺出了幾分疑惑,但是蕭宴擺明了是不信的。

蕭宴覺得,姜令芷從小在鄉下長大,又潑又瘋,做事不考慮什麼後果,成婚那日的事,她一定還在記恨著自己和令鳶,所以一時沖動之下,做出這種事來,也不足爲奇。

又一想,當時還是他見著姜令芷簪花時格外貌美,才讓令鳶去尋她說話,

于是就更惱怒:“令鳶她心地善良,她一心想與你和解,是你空有一副美貌皮囊,卻如此心腸歹毒,不顧一切地就想害她!”

姜令芷覺得好笑,他罵她就罵她,竟還誇她美貌?

泰然自若道:“我是四夫人,她是侄兒你的妾,我這個做主子的,與奴才有什麼好和解的?”

蕭宴哪裏料到,姜令芷又會搬出身份來壓人,頓時想到自己上回對她不敬,受的那十棍子家法,一下子打了個哆嗦。

裏屋一時沉默了下來。

姜令鳶無法,隻得又沖著姜令芷恨聲道:“阿姐,你爲什麼不肯承認?就是你推了我!你......”

姜令芷輕輕道:“令鳶啊,東西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,你這樣滿嘴噴糞,萬一哪一日你的兒子們當真後悔托生在你肚子裏呢?”

“你......你!”姜令鳶瞪大雙眼,瞳孔緊鎖,心裏被惶恐籠罩。

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可怕又放肆?

當著蕭老夫人的面,她也敢這般沒個忌諱?

姜令芷冷哼一聲,面不改色:“令鳶,你若是真爲自己的孩子著想,就承認呀,是你自己擔心被怪罪,所以才要把這樁過錯栽贓到我頭上的。”

蕭老夫人皺著眉,冷厲的視線落在姜令鳶身上。

姜令鳶終于慌了,指著姜令芷的鼻子尖叫道:“你、你撒謊!明明就是你包藏禍心、心思惡毒,就是你推了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