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紅紅畢竟是個姑娘。
聽到這樣的話,瞬間漲紅了臉,也紅了眼。
她指著南青青說,“你是因爲我把你心裏的秘密翻出來了,你才人身攻擊我!”
南青青笑著反問道,“你怎麼證明你的嘴不臭?”
南紅紅懵了。
南青青抿唇輕笑。
對。
讓一個人徹底破防的第一件事,就是讓她陷入自證陷阱中。
南紅紅果真拉過陸建國。
她對著陸建國哈氣,“你說我嘴裏到底有沒有問道?”
南青青在南紅紅哈氣的那一瞬間,就幹嘔起來。
嘔的面紅耳赤脖子粗。
陸白楊急忙皺眉對著陸建國呵斥說道,“陸建國,趕緊帶你媳婦去刷刷牙。”
聞言。
陸建國也不敢說不去。
拽著南紅紅就走了。
南紅紅鬧騰了一路。
進去洗手間。
南紅紅哭著去打陸建國,“你到底是不是我男人?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欺負,你不管不問,陸建國,你還是不是男人?你把我拉進來,我嘴巴不臭都臭了!”
陸建國無奈的說道,“那是三叔。”
南紅紅狠狠地說道,“你三叔根本看不起我!”
陸建國糾正說道,“三叔不是看不起你,三叔是看不起我們兩個人,我要是三叔,我也看不起我們兩個人。”
如此坦誠的陸建國。
讓南紅紅懵逼。
陸建國說道,“你就別找三嬸的茬了,你又說不過三嬸,三叔還偏心三嬸,你說說你不是找罪受嗎?你趕緊洗洗嘴。”
南紅紅沖著陸建國大聲嚷嚷說道,“我嘴巴裏沒味道,我不洗。”
陸建國湊過去,說道,“好像真有點味,你早上是不是韭菜雞蛋餡的包子?”
聞言。
南紅紅煩躁的轉過身,漱了漱口。
漱口的時候。
南紅紅越發覺得蹊蹺。
南青青在家裏一直是唯唯諾諾的角色,怎麼脾氣忽然就變得這麼硬了?
難不成……
南青青也是重生的?
但是新婚夜當晚,她去試探過南青青,南青青的表現不像是重生的啊。
莫非……
是南青青在僞裝?
也不對。
如果南青青真的是重生的,她就應該知道陸白楊兩年後會犧牲,她怎麼可能還一門心思的想嫁給陸白楊?
南紅紅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。
南青青的轉變。
八成是覺得自己嫁給陸白楊了,以後就是官太太了,高人一等了,所以才這樣嘚瑟。
南紅紅成功的讓自己的邏輯自洽。
她漱口完。
看著木訥的站在自己身後的陸建國。
南紅紅拉著陸建國的胳膊,說道,“建國,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,我夢到你以後變成了可有錢的大老闆了。”
陸建國一怔,半信半疑的問道,“你還有力氣做夢?”
南紅紅:“……”
南紅紅直接走出洗手間,再也不想和陸建國說話。
中午飯點。
列車員推著小推車來賣盒飯。
陸建國問道,“盒飯怎麼賣?”
列車員的口音很重,但是說話的聲音很洪亮,“帶雞腿的三塊,不帶雞腿的兩塊。”
陸建國咋舌。
這是搶錢吧。
但是在火車上,再貴也得買。
陸建國說道,“要一盒帶雞腿的,一盒不帶雞腿的,這是五塊錢。”
列車員給了陸建國盒飯。
在看書的年輕男人說道,“我要三盒帶雞腿的。”
列車員給了他。
他轉手就送給了南青青和陸白楊。
南青青推辭。
年輕男人說道,“就當是我租的你的書的報酬,你們要是不要,我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。”
聞言。
南青青隻好收下來。
給陸白楊,說道,“吃吧,我看那位男同志是真心實意請咱們吃的。”
陸白楊默不作聲的打開兩個飯盒。
將最上面的雞腿夾給了南青青。
南青青急忙說道,“你別給我,我吃不了的。”
陸白楊沉聲說道,“把雞腿吃了,再吃菜,飯吃不了,就給我。”
南青青怎麼好意思讓陸白楊吃自己的剩菜?
她先把米飯給陸白楊了一半。
南紅紅有些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羨慕,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兒。
胳膊冷不丁的被人拽了一下。
陸建國說道,“你傻了?再不吃都涼了,趕緊趁熱吃。”
南紅紅忽然覺得陸建國對自己也是不錯的,就是說話的方式沒那麼好聽。
她才拿起筷子準備吃飯。
看著自己沒有雞腿的飯盒,她迅速看向陸建國,就看見陸建國抓著雞腿的骨頭,正在嘬骨頭。
雞腿隻剩下一個骨頭。
陸建國一塊肉都沒給她留!
南紅紅差點被氣哭了。
在家裏。
她都是吃雞腿的。
家裏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殺雞,通常是她和南福生,一人一根雞腿。
沒想到嫁人了,一根雞腿都吃不上了。
看著南紅紅一直盯著自己。
陸建國微微愣。
他順手把自己嘬完的雞骨頭遞給南紅紅,“給你嘬嘬?”
南紅紅:“……”
南紅紅吃盒飯的時候,眼淚都掉下來了。
她不停的安慰自己。
不哭。
沒關系。
陸建國隻是直男,不會疼人而已。
但是他是商業鬼才,他有旁人無法企及的商業頭腦,他能讓自己過上富裕的生活,能讓自己住大別墅,開豪車,請保姆,天天鮑魚海參阿膠燕窩粥,吃到膩。
她要等。
她要堅持過這一段苦日子,以後都是美好生活了。
她不生氣。
男人再好,但是活不長又有什麼用?
南紅紅拼命的給自己洗腦。
對面的南青青可沒有南紅紅的心思多。
她吃完兩根雞腿,肚子裏就差不多撐滿了。
陸白楊問道,“不想吃了?”
南青青窘迫的說道,“我都動筷子了。”
陸白楊擡手接過來,說道,“沒事。”
他把南青青的剩菜剩飯吃的幹幹淨淨,扔垃圾的時候,也幫年輕男人扔了。
傍晚。
年輕男人終于看完了。
他不好意思地說道,“我看的時間太久了。”
南青青笑著說道,“沒關系。”
年輕男人征求意見說道,“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南青青欣然點頭。
年輕男人拿出紙和筆,問道,“我想問一下,你作爲一名女同志,你是怎麼樣看待瑪格麗特的?”
南青青問道,“你是記者嗎?”
年輕男人點點頭,說道,“對,我這次是去南城報社任職的,對于這個故事,我很期待一個女同志的視角。”
南青青說道,“一個女人的墮落,拆穿了無數男女的虛僞的道德面具。”
年輕男人手指一頓。
他欣喜若狂的說道,“我心裏也是這樣想的,但是我沒有想到如此簡短的一句話來概括,同志,你的話真的讓人醍醐灌頂!”
兩人就這本書展開了探討。
陸建國好奇的問南紅紅,“他們說的是誰?瑪勒格什麼玩意兒?咋有人用這當名字,都叫不出口,擱咱們村裏,就跟叫狗逼一樣難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