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
南青青翻了個身,呼吸聲越來越均勻。
好似是重新睡著了。
面對著裏面的牆壁。
南青青忍不住勾唇輕笑,她真的太聰明了。
輕而易舉就化解了這一場尷尬。
但是。
話說回來。
這兩人真的不是路邊的野狗嗎?
南青青心裏十分不恥。
陸白楊起身。
去了洗手間。
上完廁所後,陸白楊出來,便在車廂的末尾,站了一會兒。
他在窗前。
看著微風浮動的窗簾,望著外面皎潔的月光,心裏不正常的躁動終于得到了緩解。
經過一個又一個的站點。
天終于亮了。
南青青坐在床上,陸白楊已經把早飯買來了。
對面的兩人剛剛起床。
陸建國討好的問道,“小叔,你的早飯是在哪個車廂買的?”
陸白楊不想搭理陸建國。
陸建國卻以爲陸白楊沒有聽到,又問了一遍。
陸白楊臉色低沉的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。
陸建國緊張的吞了吞口水,更加小心翼翼的問道,“小叔,您的早飯是在哪裏買的?”
南紅紅卻拉著陸建國起身,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,沒看見人家不想搭理你麼?”
說著。
夫妻兩人就走了。
不多時。
一個睡在陸建國上鋪的年輕男人這會兒才下來,憤憤不平的說道,“真是不要臉,這麼點一張床,也不怕掉下去。”
聞言。
南青青低著頭,沒有應聲。
她要當做昨晚的事情,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。
沒想到年輕男人下床後。
竟然看他們一眼。
緊接著問道,“你們跟剛才兩個人是一起的啊?”
南青青嗯了一聲,說道,“對。”
年輕男人哼了一聲,“你們昨晚聽到了沒?”
南青青耳根微微發紅,說道,“什麼?我昨晚倒頭就睡了,什麼都沒有聽到。”
年輕男人什麼都沒說,就去買飯了。
南紅紅和陸建國是吃完飯回來的,
他們還要在車上待十五個小時。
南青青坐在下鋪。
從行李包裏掏出自己的書,無聊的翻看著。
年輕男人回來就看見這一幕,他驚訝地問道,“你看的是《茶花女》?”
南青青嗯了一聲。
年輕男人連忙說道,“同志您好,我也是小仲馬的書迷,之前我有一本《茶花女》,還沒看完,就……”
後面的話沒說,南青青心知肚明。
她的基本外國名著,是媽媽留下來的,那幾年,也是藏在村口的大槐樹下面,才躲過被燒的命運。
南青青點點頭,“您想說什麼?”
年輕男人有些激動的說道,“因爲沒看完,一直不知道瑪格麗特最後的結局,你能不能借我看一看?我到南城下車,晚上十二點,同志你休息的時候,可以給我看一看嗎?”
南青青已經看完好幾遍了。
現在也不過是消遣。
聽到年輕人的話。
南青青便雙手將書遞過去,說道,“我已經看完了,給你。”
年輕男人欣喜若狂。
他先是將手擦得幹幹淨淨,然後才接過了書,“我馬上就看。”
將書給了年輕男人。
南青青沒有繼續拿書,她托著腮幫,看著火車路過的兩邊的風景。
雖然罕見人煙。
但是樹木蔥蔥郁郁,沒有被污染過的天空幹淨晴朗。
看一看。
讓人覺得心曠神怡。
對面。
南紅紅因爲年輕男人對她們態度不好而生氣,眼下看南青青因爲一本書就收買了年輕男人。
心裏憤憤不平。
她忍不住說道,“我一直很羨慕青青喜歡看書,我就看不進去,對了,我記得讀書的時候,青青和我們班上的一個男同學關系非常要好,那時候,大家都在起哄說是你們長大了一定得結婚呢。”
陸白楊端端正正的坐在床邊,背脊直挺挺。
聽見南紅紅的話。
下意識看了一眼南青青。
但是眼神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。
隻是聽人說到了南青青的名字,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而已。
南青青收回看風景的視線。
冷淡的眸光落在南紅紅的身上。
她說道,“隔天的事情都說不好,誰能說得準十年後的事情?我結婚前一天,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我的繼姐竟然和我未來的丈夫搞破鞋。”
陸建國怒目圓瞪。
他看著南青青。
起初很生氣。
但是當他瞥見南青青白皙細膩的小臉上,五官精緻,頭發又長又黑又亮,被她全部捋到一邊,松松垮垮的紮了一個麻花辮,辮子中間,似乎是有意拽出幾根發絲,看起來就像是冬天躲在牆角曬太陽的小懶貓。
可愛。
又漂亮。
陸建國的心跳聲忽然不受控制。
南青青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和南紅紅在婚禮當天,他們的新房中,搞破鞋的事情,是不是說明南青青還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?
是不是說明。
南青青心裏還是放不下他?
這樣一想。
陸建國忽然就寬容了南青青剛才說他搞破鞋。
其實想想也是。
他三叔都快三十了。
誰家十九歲的小姑娘,能喜歡上一個快三十歲的半大老頭子?
再說了。
三叔的工作特殊,時不時就要出去執行任務,有時候一走就是大半年,哪個年輕女人能守得住?
更別說三叔在軍隊上的家裏,還有兩拖油瓶。
他和三叔一比。
雖然他不如三叔好看,也不如三叔能賺錢,但是,他年輕啊,又沒有拖油瓶。
所以。
陸建國認爲,南青青對自己念念不忘,是人之常情。
所以他打算原諒南青青同志的斤斤計較。
陸建國原本想呵斥的話,到嘴邊變成了,“在外面別說這些,讓其他同志聽到了,影響不好。”
南紅紅:“???”
南紅紅氣的心梗。
要不是因爲陸建國是商業奇才,她早就把這樣沒種的男人踹了。
看在陸建國是商業鬼才的份上,她才勉勉強強願意忍受他黏黏糊糊的性格。
可是南紅紅又不想輕易的放過南青青,她倚著隔闆,笑著說道,“我們那個同學搬家後,是不是還經常給你寫信?三五天一封信,我以爲你們在談對象呢。”
南青青問道,“你早上起來是不是沒刷牙就吃飯了?”
南紅紅:“……”
南青青捏住鼻子,“一股子牙齒上粘的肉,發臭了的味道,你嘴裏有一個糞坑,你不想吐嗎?”